最后,我和白水希很默契地也没再追问下去。我们都知道,这事如果再说下去的话,那端木雪可能就要知道这个秦齐是白水希的未婚夫这件事了。这算是我和她的一个小小约定吧。
“等等,刚听你们这么说来……这个人是蟾蜍会家的少爷?就是现在学生会作战的那个蟾蜍会?”
端木雪的反应神经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提及这件事好一会儿了,她才反应过来。可能她脑子里还沉迷在别的什么事情里头吧。
“川云,是不是我们现在只要把他抓起来,那学生会就算赢了?”
这个问题很简单。
“这就好比两国交战,你抓到了敌国的王子。你觉得这对战局的影响会如何呢?”
见我和端木雪两个人看似一本正经地讨论要不要抓他,秦齐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慌了。
“别别!求求你们,今天就算放过我,怎么样?我给你们发个红包,今天就当没看到我,行吗?”
“红包?你发我们红包有什么用?把你逮着了,那不就什么都有了,还差这一个红包?”
“那……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人。”我伸出手用手指指了一下他。可是在我把话说出口以后,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我可能有点用词不当……
“川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端木雪一脸惊奇地看着我,那浮夸的演技看得我好想把她的脸给按在桌面上。
“咳咳……我是说……我们要抓他。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们真要抓我啊?!”
“好,我这就抓他!”
说着,端木雪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动作迅捷,快速将秦齐的双腕扣在了身后。
“别,别啊!白水希,你得帮帮我啊,我现在可是专程来看你才被抓的!”
秦齐开始向白水希求救了。然而白水希耸了耸肩,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
看到秦齐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时,看得我都有些想笑。喝个奶茶在奶茶店捡了个大宝,今晚做梦怕是都能笑出声来。
当然,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抓他。抓他真的管用吗?
也不管用。
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改变。顶多也就宰了以后伤伤敌人的心,要不就是拿来当战术诱饵用。不过我想,蟾蜍会应该不会上钩就是。相反,这反而会给那些意图巴结蟾蜍会和白虎盟的人一个机会。
一个响动,将会牵扯到千千万万的关系。凛阴的局势之复杂,光是看摆在地下室的那些房屋纸模都能猜出个大概来。蟾蜍会少主这种大金筹码,咱们现在可要不起。学生会手里捏着白水希这件事,如今好像还没传开的样子。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可这秦齐要再贪一手,真怕蟾蜍会和白虎盟这两家会狗急跳墙。
都说做人留一线,依我看,现在最好先别急着逮秦齐。讲真,没啥用。跟软禁白水希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东西。蟾蜍会是学生会现在的直接目标,而对白虎盟,只需要短暂的牵制赢取时间就行了。战略意义上有着很大的差距。
“算了算了,放了他吧。抓他没用。”
“怎么了,不抓了?”
“说了,没什么用。”
尽可能用简单的言语跟端木雪解释了一下,她大概也是听懂了,就松了手,把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这么给放了不要。无所谓的。
“好了好了,说正经事,给我来杯珍珠奶茶就行。你们俩喝啥?”
之后,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多的交流了。各自点了杯奶茶,坐那喝完了就离开了。至于秦齐的话,他说他待会儿晚点会有人来接他走,原店长也会回来换班。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说要是白水希有什么事就打他电话。这个表现看下来,我之前的推断基本没什么错了。
真的是……
百闻不如一见。
本以为是很严谨的一个人,实际上见面以后发现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真要说……大概是觉得失望吧。
他并不如我的期待那般。浮夸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一颗看似简单的心。
其实,刚才跟端木雪解释得那些理由,可以算是我的胡扯。之所以把他放跑了不抓去赵舒语那,主要还是希望给我自身保留一个有利的局面——真要今晚给抓过去了,那赵舒语还不得连夜率领直属队的人去打蟾蜍会的大本营速度决一死战?我今晚可还想早点回寝室去睡觉呢。
我这羸弱的身体不太经得起折腾。我不得不承认,我并不忠于赵舒语。
于男女宿舍的岔路口处,和端木雪与白水希二人道别。独自一人走在冰冷的路灯灯光下,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内,我的思考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像是突然断电了一般。有种被黑白无常该带走调查了一番的感觉。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我正驻足于寝室门口。似乎站了好一会儿的样子,因为我是被同班同学给拍醒过来的。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有这么一段时间什么也没有办法思考。
我……
怎么了么?
“你没事吧?”
“没事……在想事情,太入神了。”我笑着敷衍过去,不希望太过被关心。换句话说,我不想被人知道刚才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我迅速掏出钥匙,开了门,躲进了宿舍,在与外界隔绝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变得有些乏力。
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那种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的恐惧感啃食着我的意识。它们像是饥饿的豺狼,饿红了眼。这如此这般精神上的痛楚,让我身体上不禁开始产生呕吐感与恶心感。强拖着难受的身子,来到洗簌台前,干呕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抬头望向洗簌台的镜子,发现镜子中的我,双眼通红。如此这般的苦痛感,又让我站在那里呆滞了许久。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感觉还好好的,没什么。可是为什么……在和秦齐见过面之后……从和他于奶茶店道别的那一刻起,有股奇怪的感觉在我的心中开始萌发。
秦齐……
秦齐……
一个看似冷静,结果却在白水希的面前乱了分寸的人。
想到这里,又继续看了看镜子中的我。两者之间的联系,如闪电一般划过我的脑海。越是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刚才那样失神的状态,身体越是会伴随着精神上的紧绷与刺痛而感到难受。
是啊。
不止是秦齐。
真是太可笑了。
除了他以外,这不还有一个不理智的笨蛋在这里么……
我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旦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脑子又会变得一片空白。就像是长得很像人类的人偶发现了自己原来只是个人偶一般。如此前后认知上的巨大差异,让我此时此刻饱受着在旁人看来或许是无病呻吟一般的剧烈折磨。呼吸在我不知不觉间已然变得急促,干枯的双眼里,什么也没有流下。
我意识到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这种感知上的相似而把自身去与秦齐作比较。终究下来,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个体。
是的,我就是我。我也有我需要做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深入到意识的身处,又一次地寻找那个维持外壳的答案。倘若不把意外碎裂的外壳重新构建,我生怕我又会迷失在空虚之中,凭自己的能力无法找回自我。
常年来,我一直存在着这样的疑问。就是人们常常说到的三句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我是谁?这个问题略过。不重要。
我从哪来?这个问题略过,不重要。
要到哪去?
那一夜,白水希的话语又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她冒着坠落的风险,毫不讲道理地从窗外爬进了我的寝室,将当时迷茫的我唤醒,将那个其实毫无目的可言的我,从梦游中唤醒。追求轻松自在的生活?说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此时此刻的我清楚得很,那其实只不过是在掩饰混吃等死的事实罢了。
假装得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可我……其实什么也不想做。
这个世界很无聊。
无聊到让我对它提不起兴趣。
希望的萌芽在生长成树之前,多半会被潮水淹没。只有那些幸运的天选之人,才有机会做成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如此渺小而又耀眼的东西,我并不对其报以希望。就如当我被小时候的校园恶霸所欺负时那样,在我期待英雄降临的时候,正义却迟到了。
是的,它迟到了。它来得太晚了,以至于我早已不再相信它。就连本该是英雄的人,在我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干了一件蠢事。
感谢那迟到的正义,让我时刻能无情地保持着冷静。也诅咒这迟来的制裁,使我已经无法再像常人那样拥抱炽热的希望与梦想。我与它们,已然无缘。
身体被泥潭吞噬。如果说有什么能让止步于原地无法前进的我继续前进的话,那就像是白水希对我说的那样。
只需要一个借口。
然后……竭尽全力去维持这个借口,绝不能再让它崩塌。
当我再次确定了问题的答案,先前包裹住身心的折磨与痛苦,转眼之间随风飘散。这股如释重负的感觉,然我有些飘飘欲仙。
或许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并不符合理智的逻辑,但是为了不继续在原地观望,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即使它恐怕会让我陷入更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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